解萬壽大型黑樣票之謎
“萬壽大型黑樣票”是1894年由費拉爾繪制,大樣票印在厚度0.4和0.85mm的薄型“煙紋紙”上(即“云紋紙”),很多藏家都存有這不同種類的大樣票。1991年9月,施塔遺集拍賣,其中周今覺送給施塔的萬壽大型黑樣票一個全張就在其內(nèi)。周今覺這個“萬壽大型黑樣票”從何而來?費氏在世時,他售出的華郵均是直接與歐西郵商往來,在去世后其遺孀20年代出售給周今覺的費氏集中,有這大型黑樣票在內(nèi),價值數(shù)千金,乃費氏當時集中之精華。周今覺花了三年時間通過郵商施開甲和費氏的姻兄狄東(也有說英國人雷奔的)才購得這費氏最精彩的華郵集。內(nèi)中還有萬壽日本版大字長距12分改1角四方連新票,此乃世界孤品。這種大型黑樣票本不為人知,直到集郵家姜治方先生到上海訪問周煦良時才聽說:我父親(周今覺)的珍貴郵票,全被異母兄弟煒良和他的母親給帶走了,只剩下幾套這萬壽黑祥票大張,分厚紙薄紙兩種。(姜治方著《集郵六十年》)
成都集郵家葉季戎先生在臺灣《郵史研究》上撰文《蒙蔽郵林70年的萬壽大型黑樣票終于真相大白》和已故天津集郵家楊耀增先生也撰文《亦談萬壽大型黑樣票》,文中推斷這種所謂的萬壽大型黑樣票系“作偽者”故意剪裁,而有此這九種面值的大樣票。(周美權即周今覺,這是周第一次在集郵界中使用這個名字,個中玄機值得玩味。)
在1990年中國郵票博物館出版的《費拉爾手稿》及燕山出版社出版的《中國郵票全集·清代卷》均沒有記載或登錄這萬壽大型黑樣票,但在《費拉爾手稿》的附件中卻有這大型黑色印樣九種,但此九幅圖為手繪的黑樣,并不是石印的印樣,因為“郵票圖稿首先要經(jīng)過照相制成比郵票大的規(guī)格,然后再通過照相逐漸縮小到實際郵票的規(guī)格,制成轉印紙!保ā顿M拉爾手稿》14頁)
萬壽大型黑樣票是如何炮制出來的呢?陳志川在《國郵見聞錄》中說:“試以此項票之闊邊者,逐枚拼版良久,始得其印制時圖案排列之版式,此版式確定后,非但能使大小不一之大型黑樣票能拼成呈方形之版式,更有一種增加鑒定此票真?zhèn)沃卣鳌。是否果真如此?楊老認定這全是杜撰之作,拼版之說無非是誘惑集郵者上當!前文提及的華郵專家陳國珍先生也認為大黑樣票中的A式和B式有偽品。(即周煦良說的厚薄兩種紙張,楊老和另一津門集郵家黎震寰則分開為甲型和乙型,1950年出版的《天津郵學月刊》又分甲型厚薄紙兩種,乙型分厚、薄、極厚三種版式。)
京城老集郵家趙人龍先生在其《慈禧壽辰改版加蓋票的疑問》一文中對萬壽大黑樣票的存在也有疑問,文中說:“萬壽再版票是利用費拉爾的初版票的黑樣票進行制版,等到印畢第三版發(fā)現(xiàn)石印版模不堪再用,需另制新版時,盡可利用小型黑樣票或甚至大型黑樣票,因為費拉爾遺集中大型、小型黑樣票有相當數(shù)量,取出一套即可,為什么他要不嫌其煩的重新繪制中型黑樣票?”在這里趙人龍先生認定萬壽大型黑樣票在費氏集中存一定的數(shù)量,但是真是假不得而知。
葉季戎先生在文章中曾回憶當年購買萬壽大型黑樣票時的情景時說:“1942年陳志川以大黑樣票極厚紙全套九枚見讓,票背鈐有他的保真戳,票系折后用刀裁開,四周端正整齊,紙邊略有紙的纖維痕跡。”葉老后來買到的一套雖得自王紀澤,但也是從陳志川手中所流出。而《費拉爾手稿》中說:9塊板的準備工作,包括照相和轉印,一共用了38天,為避免打印不必要的印樣和印制假郵票,印版制成后均被鎖了起來,一直鎖到正式印刷。所以葉老得出的結論是世無印制大黑樣票之真品矣!這與楊老的觀點也不謀而合。
在1988年11月蘇黎世拍賣美國華郵專家丹尼生(一譯戴意深)的中國郵集中,就有這種改版大幅黑樣原圖,并加以說明其中2分銀和3分銀曾在加蓋票中使用之情況,同時刊出原版大樣票和改版原圖的尺寸實測。即:
1894年原版大型樣票 1897年改版中型原圖
1分銀 77×96 60×76
2分銀 78×96 61×76
3分銀 79×94 61×74
4分銀 78×95 61×76
5分銀 78×98 60×75
6分銀 78×95 61×74
9分銀 113×89 90×70
12分銀 112×89 90×69
24分銀 114×90 90×70<BR>
注:單位為mm
陳國珍先生曾在新加坡商務印書館出版的《中加郵票展覽90》?19-22的“萬壽改版票的中型票樣”一文中說:“初版均由多枚大型黑樣票拼組之后照相縮小,落石而成,故有大黑樣票(橫直均約為正票的4倍)傳世,制成印版后則另有各種刷色的(與正票尺寸相同的)小型樣票,至于改版萬壽票,以往只見已制成印版后的(與正票尺寸相同的)小型黑樣票,為試版樣票,至1943年才發(fā)現(xiàn)幅面較大的黑色原圖(即中型黑樣票),但當時對比圖是印是繪似欠明了,遂以其尺幅介于大、小樣票之間而稱為中樣票”。由此可知,萬壽黑樣票是先有大,而再有小,爾后才發(fā)現(xiàn)這中型樣票的,而大型黑樣票的存世正如楊老所言乃個人所為,根本無此樣票存在,這恐怕就連制作珍郵專家的費拉爾氏也是始料未及的!
參考文獻:《費拉爾手稿》;大陸《集郵研究》;臺灣《郵史研究》